张保和:用平民视角传递正能量(上)
2019-04-19 20: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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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该文曾发表于《人民艺术家》杂志。

张保和:用平民视角传递正能量
文 ∕ 张晴(黑白梦幻)
       曾经因快板《夸兰州》火遍大半个中国的艺术家张保和,怀着对兰州的热爱,带着在《夸兰州》基础上进行二度创作和改编的新节目《舞动兰州》,将于2019年4月21日,现身第36届兰州桃花旅游节(各类系列活动持续至10月21日,历时6个月),旨在让更多的人通过这种艺术表现形式来熟悉兰州、热爱兰州。
       张保和说:“虽然这些年我人在北京,但我的心一直在兰州,因为这片土地给我的滋养太深厚了,兰州方言给我灵感,兰州父老给我温暖,我靠说兰州快板让大家熟知,现在又怀着感恩的心回到兰州为兰州桃花旅游节助力。我一直把作为一个兰州人引以为荣,也一直把宣传兰州当成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我希望能带领团队把第36届桃花节争取办成效果最好、水平最好、影响最大的盛会。”——题记 

                         引言

中国曾经有过全民听快板、唱快板的时代,那个时代,也是我青春年华最美好的中学时代。身处甘肃小县城,听“西北笑星”张保和的快板,是我们全家及许许多多家庭的主要娱乐项目。那时候的物质生活很贫乏,但丝毫不影响享受精神的愉悦,全家人的笑声也很多,无论有什么烦恼与愁苦,只要一听张保和的快板,一家人的笑声就会冲上屋顶,震得瓦片都仿佛要一起欢乐。

记忆最深刻的是张保和的经典快板《夸兰州》,可以说是百听不厌,百笑不烦。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张保和把兰州夸成了一朵花,让我这个生长在离兰州只有200多公里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城人,心里常常蠢蠢欲动,梦想着能亲眼看看兰州这朵花。200多公里,实在不算远,但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被几十座大山阻隔的兰州,简直就像天堂一样美丽而遥远。

后来,终于有机会去了一趟兰州,以当时的眼光,发现兰州不仅像张保和夸的一样,是朵花,同时还真的像天堂。于是,心中暗想:如果这辈子能够生活在兰州,并能在兰州亲眼看看张保和说快板,身临其境感受笑星现场版的那种欢乐与笑声,便是此生最大的梦想和幸福了。

然而,梦想与现实距离总是遥远,我最终没能留在兰州,也没能实现现场听大红大紫的张保和快板的愿望,而是随着命运的安排怀揣一腔文学梦远离兰州漂在了北京。

时光荏苒,青春年少那纯真的梦想与欢乐,一搁,便是20多年。

然而,命运之手,总是在你想不到的时候,为你作着意外的安排。这不,《人民艺术家》杂志总编汪明华先生,特别邀请我去采访一位艺术家,理由是这位艺术家是从甘肃兰州走出来的,而我恰是甘肃人,所以他认为我作采访最合适。当我得知被采访的艺术家名叫张保和时,我问:

“张保和?是甘肃那个曾经用快板夸兰州的张保和吗?”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20多年过去了,我以为,记忆中的张保和与他的曲艺,在艺术形式飞速变化不断刷新的今天,早已经像许多明星一样销声匿迹了。不料想,他竟然也漂在了北京,且依然存活在现代主流媒体的视线里。那么,这个采访,无论如何,都是有意义的。 

初见“人气王”张保和

初见张保和,是在位于亚运村“保成楼”的保和艺术工作室。

张保和的样子,跟我曾经在电视和照片中见过的区别好像不是特别大。他比实际年龄要显得年轻很多,年过半百的人,皮肤竟然白净、细致,几乎少有岁月沧桑的纹路,他目光和善,笑的时候,本来就弯的眉毛,显得更弯了。笑容是那种憨憨的,暖暖的,如冬日里的阳光。说话时,他语速平缓,态度儒雅谦和,又带着他特有的风趣幽默,给人以温和亲近之感。

20年前想要在兰州见的“西北笑星”,20年后却在北京见到了。想想,人生真是隐藏着难以预见的只有上帝才知晓的缘分和况味。

听说我是甘肃人,张保和脱口就说:“咱们是老乡!”他高兴而热情的样子,大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势态。其实,他并非甘肃人,他祖籍山西,生于陕西,长在宁夏,但因为参军入伍后,长达18年的时光都是在甘肃兰州度过的,兰州是他艺术成就的摇篮,也是制造他成为“西北笑星”的梦工厂。

对兰州的深情,让张保和总是忍不住称自己是甘肃人,实事上,他早已把甘肃作为自己的第二故乡了。他说:“兰州这座城市对我恩重如山,可以说,兰州就是我的根
,没有兰州快板就没有今天的张保和,我是从兰州走出来的甘肃人。”简短的话,透着他对第二故乡的感念与感恩。

张保和的艺术工作室面积不大,但装修设计非常有创意,所有的门和窗户都是推拉式,中间有一道夹层,在一推一拉间,会别开生面的突然出现一些颇具特色的宝贝,这个窗户夹层是一幅大家的书法,那个门里是一幅名家的绘画,这里藏着一把将军宝剑,那里匿着一艘导弹驱逐舰模型,还有左轮枪、红色八一步枪模型等,再往里走,书香相伴,照片亮眼,处处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新颖感觉。

工作室其中一面墙的壁柜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奖杯、奖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国曲艺家协会授予的“新中国六十年优秀中青年曲艺艺术家”和三个中国曲艺的最高奖:牡丹表演奖、牡丹文学奖及牡丹特别奖。

初次采访,聊的并不多,因为话题频频被一拨又一拨的来访者打断。这倒让我见识了在舞台上从来不缺少观众的张保和,在生活中,也是个人缘超好的“人气王”。

上至时任的军区司令,下至慕名拜访的铁杆粉丝。另有杂志总编、专业歌手、时下当红的青年萨克斯演奏家、文化企业老总、文物收藏大家等等,有如此多朋友来访,张保和不亦乐乎。听他的助理讲,类似于此高朋满座的情形,是张保和生活常态之一。

吃饭的时候,张保和的朋友坐满了两个大包间,他不无周到地来回照应着,并幽默地说:“保成楼的群英会,衷心感谢每一位!希望大家能把这里当成家,保成楼既是大家的厨房,又是各位的食堂。这里虽然简陋,但却是一个保你成功,祝你顺利,稍不留神,就创造奇迹的地方。”谈笑间,张保和的亲和力与好人缘,使朋友们感觉“保成楼”真有种“家”的味道。

席间,张保和为大家朗诵了诗,又表演了不拿快板的段子,还在大屏幕上播放了他的两部民谣说唱《中国好人颂》《中国雄起》的MV。看着他在大屏幕上感染力十足的说唱和肢体语言收放自如的表演,我隐约感觉,他能在北京再次成功,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后一道菜,是张保和特意点的饺子,大家边吃边夸着饺子的美味,而我却从饺子中品味着张保和待人的细心与体贴,因为那天,巧遇立冬,吃了饺子,想必整个冬天,朋友们都会是温暖的吧!

成功,是因为“实在挺不住的时候再咬一下牙”

张保和与他的快板艺术,曾一度是西北的一张名片。

观众喜爱他的程度,可从一个真实的故事窥一斑:中央电视台《东西南北中》栏目的记者到甘肃阿干镇煤矿的一所希望小学采访,当问到孩子们甘肃都有哪些值得骄傲的特产时,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回答道:莫高窟、牛肉面、白兰瓜,另有一个孩子等不及了,站起来骄傲地大声喊道:“还有张保和!”

当年,张保和的快板录音磁带,原计划发行5万盒,不料刚刚面世便被抢购一空,出版社发行部的大门几乎被蜂拥而至的求购者挤破,制作车间昼夜加班仍供不应求,以至于后来磁带来不及用薄膜封装便被提走。用音像店老板的话说:“那叫卖疯了。”这盒专辑,仅在兰州就创下了60万盒的销售神话,迄今无人超越,那时的神话,依然是今天的传奇。

那么,在这个火爆的“西北特产”背后,张保和从事曲艺的心路历程,又是怎样的呢?在后续的多次采访中,张保和细细回忆,娓娓道来:“都说搞文艺要有天赋,可有天赋者往往被天赋所误,艺坛上多少好苗子未成正果;竞争中多少‘丑小鸭’却闪亮大火。究其原因探其根,道理浅显并不深。前者仗条件优越而懒于拼博,后者因基础薄弱而以勤补拙。想想自己能有今天,不是炫耀也并非自谦。正是因为天赋不足,才因祸得福。”为什么会这样评价自己呢?

原来,张保和从小说话就有些结结巴巴,但他却特别喜欢文艺,总是梦想着能在这方面有所发展。但因身处宁夏偏远小城,机会少得可怜,就连拜个学艺的师傅都十分困难。于是他决定自学,学唱歌、学跳舞、学快板,模仿所有能够模仿的艺术。无论人生道路延伸到哪里,自学与模仿的那股子劲儿也伴随在哪里。

他的人生经历十分丰富,初中毕业先是在农村插队,后又在工厂做工。1970年抱着能当文艺兵的梦想参军入伍,结果,他却被分配到兰州军区最艰苦的基层部队工作,先后当过炊事员、饲养员、给养员、放映员、卫生员、护士、干事,直到第8年,才当上业余演出队队长,算是跟文艺兵靠上了边。形容当时的处境,张保和幽默地调侃自己是:“粗胳膊硬腿儿五音不全,弯眉毛小眼儿相貌平凡。明摆着不是这块儿料,却硬要往这圈里跳,谁说不行就跟谁闹,一有机会就把名报。”

正是这个一有机会就喜欢报名的张保和,一次,某野战医院要搞一场文艺演出,当时身为卫生员的他,勇跃报了名。面试的时候,张保和既表演唱歌,又客串了跳舞,但结果都没引起大家的兴趣,就在他即将败退之时,一位女干事突然问:你会说快板吗?张保和精神一振,说了一段早年在中学时说过的快板《学雷锋》。这次,他当即被选中。几天后,一段为他量身创作的快板书《苏修间谍落网记》交到了他的手中。他便醒也念,梦也念,直到正式演出上台的那一刻。

那次演出,张保和几乎把从小喜欢文艺的一腔激情都用上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但他深情并茂的表演,赢得了观众同样激情的掌声,他的快板,不仅成为当晚最出彩的一个节目,更奠定了他选择艺术生涯的明确方向,从此他与快板结下了不解之缘。

快板,看似简单,但单点、双点、混合点,真正要练好、打好、同时配合说好,绝非易事。张保和知道自己说话结巴,天赋不足,便一门心思用勤学苦练弥补这种不足。为了练好快板,他几乎板不离手,甚至在炊事班做饭时,他都一手剁馅,一手打快板;看电影时怕影响别人,他把手绢垫在手上继续练。因为练快板,他常常吵得室友们皱眉的皱眉,抱怨的抱怨,甚至还有人逃跑,正如他说:“竹板儿一年打坏了仨,打的同屋都搬了家。段子逮谁跟谁遛,遛得战友都把眉皱。最内疚的是练‘喷口’,喷得同事都躲着走。”被他逮着遛的战友,人家烦都烦死了,他打完后,还要追上去问一句:“你看我有没有进步?”

  每次当他练到瓶颈之时,他就对自己说:“实在挺不住的时候再咬一下牙!”以此鼓励自己继续练下去。

  天道酬勤,张保和硬是凭着一股子韧劲儿,让他的快板水平不断提升,从基层到军区的数十次文艺调演,次次都抱着奖状、证书凯旋而归。1981年年底,张保和代表兰州军区参加全军业余文艺会演,又捧回一个大奖后,他终于敲开了兰州军区战斗歌舞团的大门,从此告别了生活11年的基层,开始了真正梦想的艺术生涯。

  到兰州战斗歌舞团后,张保和丝毫不敢放松,他要求自己各方面都努力上一个新台阶。每天凌晨,他就起床跑到黄河边上练打板儿,练身段儿,练气息,练吐字。练功的同时,他不停地思考:怎样使自己的作品脱离模仿?怎样拥有既有自己的特色又能贴近生活的作品?

一次,他在兰州大街上遇到两个妇女在用地道的兰州方言吵架,语言十分生动、有趣,听得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张保和也听得直乐,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吗?用方言说快板,既有特色又贴近生活。

有了这个想法后,张保和白天有空就揣个小本子跑到大街上去学兰州方言,晚上别人都进入了梦乡,他还在不知疲倦地读书、或创作新段子、或整理笔记、或对着镜子低声学练兰州方言。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经磨难,几经煎熬,几经“实在挺不住的时候再咬一下牙”的痛苦演练,他终于学得一口原汁原味的兰州话。

与此同时,为了创作出好的段子,他把著名作家汪曾祺的一句名言“每一句话都有一种最好的说法”。作为自己的创作指南,时刻警记,随时遵循,为了写好每个段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他常常熬得绞尽脑汁,呕心沥血,颇有“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味道。

第一次登台表演方言快板时,他心里十分忐忑。一上台他先用自己出生地的陕西方言来了一段,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继而,他改口一变,试探地用地道的兰州话说了几句,不料,台下安静几秒后,掌声和笑声如暴风雨般向台上袭来,至此,张保和受到鼓舞,更加坚定了用方言说快板的信心。之后不久的《夸兰州》、《说子新篇》、《二姨系列》等经典作品,使他成为家喻户晓的“西北笑星”和“兰州特产”。有朋友在街上碰到他,会惊讶地说:“你现在真是太火了。”张保和憨憨一笑,幽默地说:“我弄下这些噪音,真怕环保局来找我的麻烦。”

尽管张保和在外面大红大紫,但在家里,他得到爱人和女儿的却是另一种支持,他笑称:“我是在反对中成长,在讥讽中进步,如果没有她们对我的冷处理,我反而没有了动力。”

每次演出完征求女儿的意见,好像成了一种习惯,而女儿总是温吞吞地回答:“还可以吧。”一次,他不甘心,一再追问女儿:“你说说到底怎么样吗?”女儿依然还是:“还可以吧。”张保和急了:“我是说对别人有没有一点启发?”女儿看着他,认真地说:“有,一个说话磕磕绊绊的人,都能把快板说成这样,那别人看了会更有信心的。”张保和听了,深刻感悟自己就是励志哥:像他这种天赋不足的人,取得成功的唯一途径,除了一次又一次地咬着牙勤学苦练外,别无选择。

促使张保和执著勤学苦练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1984年夏天,兰州有一个重要演出,主办方特别邀请了姜昆等一些知名相声演员。当时天气非常炎热,作为普通演员的张保和,很早就赶到演出现场,结果姜昆一行乘坐的飞机晚点,他就在原地等候。因为等得时间太久,张保和特别口渴。那时候还没有饮料,只有那种小瓶装的汽水。饥渴难耐的张保和,就去专为演员放汽水的地方拿了一瓶,正准备要喝时,看管饮料的一个老大爷一把揪住他质问:“干什么?干什么?汽水是给演员喝的!”当时尚未出名的张保和,解释说自己也是演员,可老大爷死活不相信,就是不让他喝。那一刻,张保和在感觉委屈和没有尊严的同时,暗暗在肚子里下狠心: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做一个能让别人认识、能喝上汽水的演员。

可见,一个人,要想真正强大起来,都要熬过一段没人认识,没人帮忙,没人支持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是自己一个人撑着,内心所有波澜壮阔的情绪也都必须只有自己清楚。但是,最终只要咬牙挺过去,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用感恩之心回报基层

在大西北,从40后到80后四代人的成长印迹里,都或多或少存留着张保和的快板所带来的笑声和快乐。

从基层走来的张保和,跟基层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

基层给了他太多的艰苦和磨难,正是这些艰苦和磨难,恰好成为他生命的底肥和养分。曾经11年基层生活的积淀和刻骨铭心的往事,对张保和来说,是拿钱都买不到的宝贵财富,也是永远让他感恩的生命体验和珍贵纪念。

为了回报基层,感恩厚土。在兰州战斗歌舞团期间,张保和平均每年下部队演出120多场,十年间演出超过1300多场,为地方义务演出900多场。大西北的边寨哨所、大漠戈壁、冰山雪原处处都留下了他感恩回报的足迹,处处回荡着战士们纯朴、开心的笑声。他把真情和感动留给基层,他自己同时也被基层的各种真情故事感动着、感染着。

最让张保和刻骨铭心的,是一位兰州郊区的小观众──那是一个身患血癌的名叫张锐均的小女孩。她告诉父母:人生最后的愿望,是想见见张保和叔叔,听听他说的快板。父母鼓足勇气找到兰州军区战斗歌舞团,不巧,张保和下了部队,一周后张保和回来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赶到医院,在病房里打起竹板,为小女孩一口气说了好几段快板,小女孩听得入了神,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临走,张保和从身上掏出仅有的五百元钱和一盒签了名的磁带送给了小女孩。之后不久,张保和接到小女孩父母打来的电话:“孩子走了,她走得很满足,她是手里攥着您的磁带走的……”

在一个春天,张保和到阿勒泰红山嘴边防会晤站去慰问演出。守卫在天边的战士们,见到活生生的张保和,兴奋极了。演出结束,专程赶来的军分区参谋长在队列前宣布:“任命张保和为红山嘴边防会晤站的名誉站长!”当年11月底,当运送退伍老兵的列车快要经过兰州时,张保和接到了从阿勒泰军分区辗转打来的电话:“张站长,列车在兰州中转,老兵们想见你。”列车到达兰州已是凌晨1点。当数百名老兵看到站台灯光下穿着军装站得笔直的张保和时,兴奋和吃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寒风凛冽的站台上,张保和被老兵们簇拥着,他打起了竹板,说起了战士们喜欢的快板一段段,天气虽然寒冷,但掌声和笑声却带着温度在空中飘荡……

又一年冬天,在风雪飞舞中,张保和带队冒着零下30多度的严寒,踩着一尺多厚的积雪,吃力地来到海拔5300米的红旗拉甫边防站慰问官兵,演出结束后,张保和得知山上哨所还有3名战士由于执勤没能看上演出时,他执意要爬上山去为他们说一段。连队干部挡不住,就一同陪着往山上爬。雪路险峻,几乎寸步难行,狂风吹来,张保和瞬间被吹翻,滚了两圈后摔了个嘴吃雪,当他爬起来准备继续往上爬时,连长再也顾不得他这个大明星的面子,上前一把拉住他,恩威并施地含泪命令道:“下去!我要您马上下去!”回到连队,张保和心里仍挂念着三位哨所的士兵,他随即拨通了哨所的电话:“我是张保和,对不起战友,我没能爬上山,就在电话里给大家说两段吧。”说着说着,张保和的眼眶就湿了,电话那头没有笑声,也没有掌声,传来的,只有三位战士幽幽的、孤寂而又感动的哭泣声,旁边目睹这一幕的官兵和演员们,都成了一副泪眼婆娑状。

还有一次,张保和在连续义务演出10多场后,专程给一位独自坚守哨卡的喜欢他快板的战士表演,刚说了两句,战士却含泪望着他说:“您别说了,我听您嗓子都哑了,您的心意我全领了!”

类似于此的感动与被感动的故事,还有很多,它们犹如美丽的画卷,生动的点缀在张保和的记忆里,丰盈着他的生活和生命。

1999年初,肩扛“两杠四星”身为兰州军区战斗歌舞团副团长的张保和,即将离开生活奋斗了46年的大西北,准备漂在北京。此时,正值甘肃省文联评选首届10位“德艺双馨”艺术家,张保和名列其中。得知此事,张保和虽然高兴,但又很不安,随即找到文联主席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即将离开兰州,评选的事就不要考虑我了,把名额留给继续在这工作的同志吧!”不料,文联主席激动地说:“你人走了,但心还在呀,作品还在呀!你为大西北、为甘肃文艺事业做出这么大的贡献,我们不评你,你问问部队官兵们答应不答应,广大观众同意不同意?”张保和听了,感动于心。离开兰州不久,他就当选为甘肃省首届“德艺双馨”艺术家,次年,又被中国文联评为“德艺双馨”艺术家。

在西方国家,每年都有一个隆重的“感恩节”,很多城市都有一个感恩教堂。

在中国,感恩,是一个人道德、品性的一种体现。

一个懂得感恩,懂得为养育自己的基层真情付出的人,无论走到哪里,相信他的艺术生命都会很精彩。(未完,待续)

张晴最新散文集《心中盛开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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